【带卡】我同幽灵有个约会 04
这就是昨天说的，今天该来谈一谈爱不爱的问题了
故事终于要步入尾声了！估计再两章左右就OK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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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
从那天起，带土不再问他偶像七代目和他朋友的那些事情了，幽灵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。他是个成年人，有很多话可以对这个年轻的孩子说，可正因为这样，有很多话他没法说。
七代目和他朋友的故事里，幽灵只不过是个旁观者，他知道的太少，不知道的太多，没有立场说什么，也没有什么能说的，可就连幽灵自己的故事里，他也不过是个被匆匆推上舞台的人，只记得那些陈年的往事，在拉开幕布的舞台上茫然无措。
这个跑来的孩子开始和他讲起自己的故事，讲他在学校里上学，讲他生活里那些神奇的科技，讲能带人跑得很快的车，飞得很高的鸟，讲那些幽灵已经无缘见到的东西。
幽灵是极其喜爱这和平的，他在战乱的年代里成长，知道面前孩子口中那些琐碎的日常，实则是多么宝贵的东西。
带土是特地带了茶水过来的，自从在宇智波家的老宅子里结识了这位幽灵新朋友之后，他已经很少去想，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在乎同龄人对他的排挤了，他就好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小孩子一样，小心翼翼笨拙的试图藏起他，避开人群，闯过树间撕声力竭的蝉鸣，一头钻进这里。
听带土说话的时候，幽灵总是笑着的，就连听到带土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茶的声音，幽灵也要转过来笑。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，看起来很舒服，带土时常忍不住盯着幽灵先生的笑脸看，其实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要看，只是每次看到幽灵先生笑起来的时候，都觉得这张笑脸陌生而好看。
“真是太奇怪啦！”带土感叹道，他歪着头仔细打量幽灵先生的脸，“我看你觉得好眼熟啊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……”
这怎么可能呢，幽灵心想。
“唉——唉！你别笑，你先别笑啊！”带土看幽灵听了他的话弯着眼睛笑起来，一时就着急了，连忙说道，“你一笑起来我又觉得没见过了！真奇怪……”
幽灵听他说“真奇怪”的时候，语气里满满都是孩子气的不服输，觉得他实在是很可爱，便伸手想摸摸他的脸，只是刚伸出手去就想起来，自己早已是故去的人了，并不能摸到活人，何况他虽然能听到这孩子就坐在自己面前，但其实并不知道他究竟离自己又多远，于是又收回了手。
他伸出的手上，带着半指的手套，手套上缝着一块钢片，那是忍者作战的手套，颜色漆黑，冷硬的钢和漆黑的布料，衬得幽灵伸出的手上，前端那截露出的手指不仅匀称纤长，而且柔软和白，就连衣袖和手套间那一截腕子，也是白的不像话。
带土见了就很想握握他的手，见幽灵收手他就不禁伸手去抓。
却只是握住了一把空气。
他愣了很久，慢慢松开了手，看见手掌里只有指甲留下的四道掐痕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了？”幽灵问，“是我打断你了吗？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带土把目光从手心移到幽灵的脸上，说道，“不是的……”
或许是幽灵自己看不见的缘故，他自己并不知道，他的样子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，是一个垂暮的老头子，而是一个年轻人，即使他的头发是天生的白色，但他的脸却让他显得很是年轻，即使被面罩遮住了，带土看幽灵的样子，也和自己没有差太多。
那正是幽灵一生当作最好的年纪，也是最坏的年纪。他绝想不到在自己逝去后，灵魂居然会定格在这个年岁的模样。
幽灵在漫长的岁月里，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，如果一切能重来，如果事情不要那么遭，如果那个人能好好的长大，会是什么样子的？他知道一切不能重来，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，幽灵只是想要见见他。
带土的样子也是很年轻的，他用这般年轻的样貌站在幽灵身边，如果任何一个忍者时代的人见了，都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在做梦。
可惜幽灵并不能看见。
看着幽灵年轻的面庞，带土问了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，他问：“他喜欢你吗？”，问出口之后带土也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没头没脑，但问都问了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，“我、我是说……说那个‘带土’。”
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有这么难念，他把obito这三个音发的别别扭扭，紧张的差一些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。
然而幽灵并没有觉察到他的紧张，因为光是问题就引去了幽灵全部的注意力。
“怎么可能呢……”幽灵这样回答道，“他有他喜欢的女孩子，很喜欢很喜欢的。”
可我觉得他喜欢你啊……带土心里想，他沮丧的嘴上都能挂个油瓶了，脚底下把一粒小石子儿踢过来踩过去的，是你自己说他什么都给了你的嘛，要不是喜欢你为什么要救你不救自己？把眼睛给了你不就等于把破绽都留给你了吗？放着这么大破绽也不去，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大boss啊！
但幽灵说不是，带土想想之前问“七代目和他朋友”的结果，也不好反驳，只能皱着眉头继续踢踢小石头。
过了良久，他还是没能忍住，又小声问了，“那你呢？”他问道，“你喜欢他吗？”
如果是幽灵还活着的时候，他一定回答不了这个问题。幽灵记忆里的那个人死于13岁那年，后来的出现的那个，又把记忆里的模样弄得面目全非。
他来的太仓促，走得太匆忙，幽灵失去他时间，已经比同他相处的时间，要长上许多了。那个时候他突然的出现，又突然的离去，幽灵站在这一切都是那么仓促的舞台上，只能堪堪接受事实，做出决定，他没有时间去了解，没有时间去理解，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他，离别的箭矢就已经到来。
但在时间身为幽灵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，久到幽灵终于有漫长的时间，去一点点想那个人的一生，想他年少孤儿的时候，想他看到自己的同伴杀死心爱女孩的时候，想他孤身一身一人踏上黑暗的时候。
他杀死水门老师，放出九尾的时候在想什么？他控制水影，暗自谋划的时在想什么？他选择月之眼的幻梦，发动战争的时候在想什么？他同自己在空间里战斗，把木遁插进自己肩膀而不是心脏的时候在想什么？他后来回头的时候在想什么？
他最终……把自己一个人留下的时候……又在想什么呢？
带土见幽灵听了自己的话就沉默了，心里打起鼓来，他低下头，慢慢觉得眼眶莫名热起来，他不知道幽灵会回答什么，也不知道他究竟希望幽灵怎么回答他好。
但幽灵终究是开口了，他怅然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带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幽灵，可幽灵并没有看他，他没有焦距的眼神落在很远很远地方，就像他曾经在漫长静止时光里做的那样。
“但深究是不是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。”幽灵这样说。
我该早点告诉他的，带土心想，该早点，最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他我的名字的，但是后来幽灵没有在问，带土也就没想到要说，可他现在感觉后悔了，要是能早点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好了。我要说，我得说，至少在他把话说完之前，我要告诉他我的名字。
他现在想说了，可带土却说不出口了。这个名字就好像化作了一根鱼刺，顽固的卡在他的嗓子里，赌得喉咙酸痛，眼睛酸涩，带土几次张口，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掉了说出的勇气。
幽灵的语气很缓，很平静，但说出的话却叫带土觉得残酷极了。
“因为他早已死去。”
“而我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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