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鼠猫】顺流而上 柒
时间旅行者梗，八章完结
下一章完结！我好开心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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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
“你以前见过我么？”
白玉堂问这话的时候，正是负伤在身，他被闵秀秀拿白布条裹了一圈又一圈，动起来很是不得劲，受不了大嫂的看护溜到展昭这里，却被展昭制住，塞到床铺上被迫躺好，这才想起来他俩原是在冷战来着，说什么也不该溜到这里来——只是在外溜达哪里也落不下脚，情不自禁就要往这里来。
他看着展昭侧对他坐在椅上，细心擦拭巨阙，再远些的地方是窗，日光透过薄纸映进来，使得展昭高竖的发边泛着毛茸茸的暖橙色。他原本就长得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些，被光映着，更是将五官柔和许多，白玉堂靠在床上歪头看他，不禁想象起展昭年幼时候的模样。
不知道我下次碰见的他，是不是小小矮矮一个？巨阙这样重，小猫儿可拿得动？
白玉堂随想随问，展昭听了问话，终于给他冷战以来第一个好眼神，这眼神里包含着“你怕不是个傻子”等复杂心情，不等白玉堂补救几句以证明自己头脑清醒，面前就一下子暗了——展昭走到他面前，将手覆在他额上。
猫爪子可真暖和，白玉堂心想。
“大白天说什么胡话，”展昭将手一撤，嘴上不饶人，“我还当你哪儿又多个窟窿！”
白玉堂辩驳道：“那是五爷一时不当心、不注意！你这臭猫，别当我听不出你嘲我！”
“我不仅要嘲你，还想打你！”展昭横他一眼。
“来打呀！来打呀！”白玉堂起了劲儿，支着脖子伸过去，“让给你打！”
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，哪怕做些幼稚动作，也是风流倜傥里露一点稚气，展昭看他一副“你就是舍不得打我”的样儿，还偏做讨打的动作，只觉得见了只被压住尾巴吱吱叫唤的小耗子，风流灵巧招人喜欢，就是天大的气也给他闹没了，一掌拍在白玉堂胸口把他按下去，“我哪里有你胆大，只怕害死你这只小白鼠。”
“哪儿就那么容易死了！”白玉堂脸一横，他自己还病着，倒是一点也不忌讳死来死去的说，“猫儿，告诉你个秘密……”，他朝展昭招招手，“你白五爷前知五百年，后知五百年，早知不会死在这时候！”
展昭连呸几声，直数落他晦气。
“我说的可全是真的，”白玉堂双手往脑后一枕，悠悠道：“五爷早见过往后是什么样儿——”他故意拖着调子，去瞧展昭，看展昭绷着脸又绷不住满心的好气，暗暗笑他，见他急的不行了才继续道，“偏一点儿也不告诉你！”
若不是白玉堂重伤在身，展昭确信自己绝对锤他。
“我可叫闵大嫂来了！”
白玉堂真是怕死他大嫂了，忙连声讨饶，“猫儿！好猫儿！就是在你这里才没人敢来扰，可别找我大嫂来！”
展昭扳回一局，志得意满的回退桌边继续擦剑。
静了半晌，白玉堂见展昭真不理他，自己也耐不住静了，翻身下床隔着桌坐到他正对面，将脸往撑起的手上一托，懒散散的盯着他瞧。
“真没见过我？兴许是小时候见的，你不记得了？”
展昭抬眸看他一眼，心道你这般人物，倘若见过哪里忘得了，便把头一摇。
对此，白玉堂很是不满意，他多番穿越，见到的展昭越来越年轻，慢慢的他也咂摸出自己是倒着在经历这猫的一生，那么按理二人正式见面后，他再穿越就该碰见更小的展昭了，初出江湖的、刻苦学武的、甚至是牙牙学步的，白玉堂都做好准备要好好抖一抖威风，只是怎么自从真见了展昭，再没遇上过穿越的奇事儿，展昭也不记得幼年时见过自己呢？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，把以前的经历一股脑竹筒倒豆子般同展昭全盘托出。
展昭信得倒也快，不仅不怕，还兴致勃勃的问：“我以后是什么样子？”
“你以后……你以后打扮得可好看了，”白玉堂指指他束发的带子，“我看你带个小金冠，远远的一眼就能瞧见你，”边说边拿起桌上一个杯子，“屋子倒是没什么变化，只是装饰品位好多了，哪儿像现在，跟个雪洞似的，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这猫等着飞升呢！”
“那你呢？”展昭又问。
这下白玉堂迟疑起来，“说来也怪，我穿越多次，竟没见过自个儿！”
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，民间有‘二重生’之说，或许不见倒是好事。”
民间“二重生”说的是一个坊间传言，说是人见着一个一模一样的“自己”，就会有血光之灾，二者只能留一，至于最后留下来的那个究竟是哪儿，怕是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清楚，白玉堂想起这档说法，没由来的心里一颤，点点头附和展昭的说法。
“只是我倒真好奇日后白五弟会是什么样子。”，白玉堂闻言作势生气，惹得展昭又哄他两句“白兄”，这才把憋着的笑吐出来。
“这还不简单！反正日后要长长久久的处，以后自然就知道了，将来我必是成熟稳重，武艺高强，擒你一只小猫儿不在话下！”
“好，展某且等着。”
二人开开心心击掌为盟，全然把冷战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之后白玉堂在大嫂的紧追猛打下，被捉住老老实实养伤，没多久就大好了，说来也奇，好像正应了他的话，白玉堂遇事总是逢凶化吉，绝境里也能被他闯出一条路来，连包公听了都叹了不得。
“早跟你说白爷爷福大命大，你还偏不信！”
风水轮流转，这次轮到展昭受伤，来陷空岛暂养图个清静，白玉堂颠颠的跑来说是要笑话他，实则是计较上次自己受伤被展昭管束，现在想着来管一管他，展昭见不得他这耗子尾巴翘上天的模样，又气又笑，拾个茶杯去砸他，白玉堂指尖滴溜溜一转，接的稳稳的，正要得意，后脑勺就挨了一记。
“人家是病人，来养病的，你瞎闹什么！”闵秀秀端着药站在后面，白玉堂实在想不通她哪儿多出来的手打自己的。
“大嫂，你讲讲理，分明是那猫——”
“没大没小，怎么和展兄弟说话呢。”
展昭在边上噗嗤一声偷笑。
待到闵秀秀细细嘱咐完，展昭硬着头皮在大嫂慈爱的目光下吨吨下去好几碗，展白二人皆是被大嫂“收拾”过，再没有闹的气力了。
卢方也怪不容易的，展昭心道，他扭头去看白玉堂，却见对方也在看他，“你想什么呢？”展昭问。
“想我大哥怪不容易的……”
两人四目相对，一时明了，不约而同的纵声笑起来，展昭笑得欢了扯到伤处，变了表情嘶了一声。
“快好起来罢，你这病恹恹的三脚猫，五爷怼你都没劲儿！”白玉堂嘴上不饶人，却是亲亲密密的靠过来，“待你以后老了，最好变个真猫，到时候五爷就把你揣起来，山川风光，四时风景，都陪你去看看。”
展昭未当官前最爱游山玩水，欣赏大好风光，白玉堂这话恰是说到他心里。
这世上怕是再没有这样好这样妥帖的人了，展昭心下柔软，笑起来应一声好。
“往后日子还长呢。”白玉堂放柔了声，挨着他悄声道。
我只求他不要变，什么我都愿给他挡着，他现在就已是最好了。白玉堂束发的带子垂在展昭掌心，洁白又柔软，绕在指尖滑滑的好不惬意，他一时欢欣，咽下去的苦药也似变作了蜜糖，泡的心甜蜜蜜和软软。
往后日子还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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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差最后的完结章了，我好tm激动！